的皮袄，身子暖和了不少。/p
脚步声越来越近，昏暗的油灯下，秦无衣终于看见停在门口的三人。/p
因为逆光，并未看见来人的长相。/p
只见前面的男人双腿一曲，跪在地上，动作娴熟，一气呵成，好似他最擅长的就是下跪。/p
年轻的那个女子，素风逾迈，清辉益远，神态谦恭静立一侧。/p
后面的女人缓缓上前，长袍一挥，正襟危坐于跪地男人的背上。/p
斗篷压的很低，完全看不见她的脸，被拉长了的影子，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将秦无衣笼罩其中。/p
秦无衣来回打量三人片刻，拔了一根干草叼在嘴角：“宫里的人？”/p
对面三人没有回应。/p
秦无衣并不介意，和绿豆在一起时间长了，他早习惯了自言自语。/p
干脆一边用残羹冷炙喂绿豆，一边继续言道，/p
“这场雪下了两天，长安城内积雪少说有五寸之深，你足下宝相花纹云头鞋却未见雪泥，想必是乘车到此，唐律夜禁甚严，此刻各坊大门已闭，禁绝人行，金吾卫夜巡至五更，若有犯夜者，牢狱三年或流放两千里，你们竟然可以驾车，长驱直入无人阻拦，可见身份非同一般。/p
这里是大理寺狱的死牢，提审囚犯需大理寺卿掌印，入夜后外面狱卒尽撤，大理寺卿官拜三，他也没胆子擅自调离狱吏，如此看来……你的官职要比大理寺卿高得多。/p
还有，地上跪着的人，他面光无须，手指不自觉上翘，有兰花指样，身上又有沉蝶露的香味，沉蝶露是皇家秘制的香露，九嫔以上后妃才配享用，他一个男人身上有这样的香味，说明他一直和后宫妃嫔在一起，所以他是一名宦官。/p
能坐在宦官身上的女人大有人在，但能像你坐得如此泰然处之的，我倒是只能想到一个人。”/p
“太过聪明，并不是一件好事。”女人微微仰首，声音虽轻，却有穿云裂石之势。/p
秦无衣面无表情，眼里只有喂不饱的绿豆，机敏而细腻的洞察力，再加上喜怒不形于色的情绪，向来都是他生存的手段：“所以我才会被关在这里。”/p
“知道我是谁，还敢如此无礼的，恐怕也只有你一个了。”女人不怒自威。/p
秦无衣把米粒送到绿豆嘴边：“我一个等死之人，何惧之有。”/p
“我能放你出去。”女人声音洋洋盈耳。/p
“天底下哪有白掉的馅饼？”秦无衣苦笑。/p
“只需你帮我做一件事。”/p
“说来听听。”/p
“一月前，尚省工部侍郎宋开祺在城外灞桥遇害，元凶至今未能归案。”/p
“发生在京城的命案，死者还是工部侍郎，应该交由御史台负责追查。”秦无衣偏头，看了女人一眼笑言道，“我看你来错了地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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