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天由命,安享余生,再说他体弱气虚,未必能承受断臂之痛,要是就此伤亡,敢问薛医师,你是救人还是杀人?”/p
“妇人之见!”薛修缘沉声怒斥,“薛某不知阎王生死簿上他有多少年阳寿,但人活着就得有个人样,耳不能闻、眼不能识、嘴不能言,五官尽毁即便活着也是行尸走肉,连牲畜都不如,这样活着还不如一死了之。”/p
薛修缘再逼近一步,羽生白哉不动如山,一脸正色说道:“你治病医人无可厚非,可命是别人,医与不医同样也由不得你。”/p
樵夫不停摇头,不假思索说道:“我不医,不医!”/p
薛修缘捂着胸口面无惧色,先与羽生白哉对视,然后扫视顾洛雪和秦无衣,忽然意味深长笑了笑,丑陋的五官完全扭曲在一起,他笑的样子更让人噤若寒蝉。/p
“荒郊野外,风雪漫天,看诸位行色匆忙,不像有踏雪寻梅的雅兴,薛某一生行事低调,知道我名讳的人寥寥无几,你们既然是专程来找薛某,想必是寻医求药,能找到我这儿来,恐怕也不是寻常病疾。”薛修缘视线落在氅衣里聂牧谣身上,“求人就该有点求人的样子,不让我医治樵夫,我也不会医治她。”/p
羽生白哉大吃一惊:“你想怎样?”/p
“我方才见你出手迅猛,想来身手了得,就帮我断他双臂,免得我亲自动手。”薛修缘声音阴沉,又看了聂牧谣一眼,“我听她气若游丝,断虚如絮,怕是病入膏肓,你若真想救她就快点动手。”/p
羽生白哉木讷愣在原地,转头望向聂牧谣,与顾洛雪面面相觑,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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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光影在风雪中绽放,裂霜断雪,风驰电掣。/p
光影所过之处仿佛汲取天地寒气,萧寒之意让院中众人不寒而栗,羽生白哉回头才看见站在樵夫面前的秦无衣,还有反扣在他手里的短刀,羽生白哉甚至都不知道秦无衣是何时从自己腰间拔出短刀,夜雪飘零在秦无衣身上,分不清是天寒地冻还是秦无衣整个人更冰冷,那落雪竟然聚积不化。/p
“无衣此举万不得已,还望老丈见谅。”秦无衣将钱袋塞到樵夫怀中,这些钱财还是他之前在质库私拿的,“你年事已高不便再劳作,就算断去双臂,这些财帛足你聊以生计,安度余生。”/p
樵夫茫然,不知秦无衣此举何用,执意不肯收受钱财,想要取出钱袋送还,可双手竟无力提起,这才感觉到双臂已失去知觉,刚在错愕,两肩慢慢浸出浅浅血印,开始还是一点,渐渐延着肩膀蔓延成圈,两只手臂齐齐掉落在雪地中。/p
樵夫目瞪口呆,不知道手臂是如何被削断,甚至丁点感觉也没用,一旁的薛修缘注视到秦无衣扣在身后的短刀,也不由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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