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赵玉光的大儿媳妇儿就热情的把衣服都抢了过去，帮忙洗刷。
得，盛情难却，江平安也没有推辞。
院坝里搭建了简易床铺，但江平安睡不着。
于是和赵玉光说了声，两人一同前往赵老扣家看热闹。
人确实很多，摩肩擦踵。
有的围在门口，有的坐在院坝里的板凳上交头接耳闲聊。
院坝里烧着火把，把周围照的通亮，锣鼓声在夜晚显得格外喧嚣。
空气中除了灵堂散发出来的臭味外，还有人们身上的汗酸味儿，实在难闻。
“可惜买不到鞭炮，总觉得差了点儿东西。”赵玉光轻叹道。
“平安你自便，我过去瞧瞧，看能不能帮得上啥忙的。”
江平安颔首道：“赵队你忙，不用管我。”
他看到秦淮茹和秦京茹了，两人披麻戴孝跪在灵堂烧纸钱。
好像哭过，都眼睛通红。
当然不止她们两人，还有不少赵老扣的后辈。
不少人跟江平安打招呼，放映员能过来，赵家人都觉得特有面儿。
秦京茹的大哥还过来跟江平安装了一根烟，寒暄几句，又忙去了。
江平安找了挂礼的地方，挂了五毛钱，大行大市，五毛钱相当可以了。
接着，江平安找了个休息的锣鼓手，跟人打听关于丧葬方面的规矩。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多懂些东西总没坏处。
各个地方，有各个地方的风俗。
懂得多了，在这种事儿上，今后跟人闲聊时，也能插得上话。
像这些锣鼓手，走南闯北，太远的地方不敢说。
但京城这一块儿，有啥规矩，他们都能说的头头是道。
别说，不了解不知道，里面的规矩多的吓人，稍不注意就犯了忌讳。
闲聊了一会儿，江平安学到不少学问。
直到秦京茹她们从灵堂出来，他才结束和锣鼓手闲聊。
……
夜色朦胧，天边挂着蛾眉月。
小村外，凉风习习。
乡间小路上，秦京茹拉着江平安的手，往生产队的水库方向走去。
“忙了一天，出了一身的汗，正好你陪我去水库，我想洗个澡。”
江平安另一手拿着手电筒照亮，坏笑道：“你别把水库里的鱼臭死了！”
“呸，你才臭，不许这么说我。”秦京茹轻笑一声撒娇道。
“再说了，我要真不洗洗，你敢碰我啊？”
江平安嘿嘿直笑，点头道：“确实不敢，还是干干净净比较好。”
“就是嘛，本来我早就想去的，但晚上我一个人过去又怕黑。”
江平安笑问道：“你们这边的水库里，或者河沟里，有没有小……”
“不许说，你想吓死我啊？”秦京茹刷地转身按着他的嘴，左右张望，十分紧张。
然后盯着他看了几秒，恶狠狠龇牙道：“不许再说啊，说了我咬死你！”
江平安支支吾吾道：“放心，绝对不说了，你胆子可真小。”
“我胆子本来就小。”秦京茹把手放下，松了口气，嘟着嘴说。
两人继续往前走，或许刚才吓到了，秦京茹走路的速度变慢不少。
“别怕，有我陪着你，你怕什么？”江平安给她壮胆。
秦京茹回头看着他高大结实的身躯，突然就安心下来，轻笑一声，点了点头。
到了大路上后，江平安上前揽住她的腰，柔声道：“晚上哭了？”
“嗯，本来不想哭的，外公这岁数就算死了，也是喜丧。”秦京茹轻声回道。
“可我一听到身旁的表姐呜呜的哭，就忍不住流泪，也跟着哭了。”
“可惜了，你没见到过我外公，他在这边儿还是很有名望的。”
江平安点头道：“看出来了，今儿晚上来了许多锣鼓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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