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九百四十五章 行行重行行_青川旧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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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少赢面,“所以上官宴的全部底牌,咱们闲着也是闲着,姑且摸一摸。我敢说,曜星幛和山河盘此刻都在他手里。”

  这两件器物当年被她们遗留在边境,准备长埋,后来争斗起、各自散,最后的赢家是上官宴,此判断合理。

  “便无关时局,”竞庭歌一叹,“我想知道,很想知道,天命,预言,真假虚实。你明明也想。”

  当晚两人各自回屋,然后厨房再会,铺开纷杂残页。

  挑灯夜话至破晓方歇。

  醒来不知今夕何夕,外间滴答之声不绝,又是个下雨天。

  阮雪音推开窗,看了会儿细雨如网铺洒山林,依稀记起阮仲将朝朝抱走,又记起说话声,仿佛是和慕容一起带着两个孩子出去了。

  上午漫山遍野游玩是惯例。彼时还没有雨声。

  她遂撑伞出房门,竞庭歌那头门窗紧闭,应是还在睡;南屋、厨房走一遍,确实无人。

  午时都将过了,被雨困住了吧。她便再拿两把伞沿山路走,穷尽脚力,雨都小得只剩水雾了,方遥遥听见脚步声。

  “朝朝阿岩!”她扬声唤。

  “姨母我们在这儿!”

  素来咋呼的朝朝竟不回答。阮雪音加快步子,转过山壁茂树终看见人。

  队伍齐整一个没少,她松半口气。然后才见阮仲一瘸一拐,右臂被耷拉着小脸的朝朝搀着,左臂被慕容峋扛着。慕容的左边,阿岩牵着爹爹的手低头看路,步步谨慎。

  “怎么了这是?”她走近柔声。

  朝朝方抬头,撇着嘴可怜巴巴,尚可见泪痕,“娘亲我犯错了。”

  阮雪音便瞧阮仲,不止右腿受了伤,手背、衣衫上也都有划痕。

  “调皮,害舅舅受伤了吧。”

  朝朝点头,小鼻子一红,又要哭出来。

  “行了,你跟着姨父,好好走,舅舅交给娘亲。”山路湿滑,待会儿又落起雨来更麻烦,回去再慢慢问始末、讲道理。她匀出一把伞给慕容,自去扶阮仲。

  待慕容峋领着孩子们走到前面了,阮仲道:“回去就别说她了。小孩子,爱玩儿爱闹是天性,她本又是个活泼性子。”

  “闹也要分场合,活泼也须讲分寸。”阮雪音扶着人盯着路,“该有的责罚不能少,她才会长记性。”

  “女孩子,不必这样严苛。”

  “我和竞庭歌都这么长大的。”

  “你是娘亲,不是师长。”

  “慈母多败儿。”

  阮仲轻笑,“好吧。我是不想对她太凶,这白脸只好你来唱了。”

  红脸白脸,如此场景对话,实在很像父母亲商量着如何管教女儿。

  阮雪音一时不知该怎么接,半晌道:“你能护她这次,未必能护下次,更不可能护一世。”

  “我尽量护得久些。日后她夫君若敢对她有半点不怜惜,等着吃我的拳头。”

  到家已能闻见饭香,是竞庭歌起来操持了。

  阮雪音便忙着处理阮仲的伤势,进进出出不消停。

  朝朝食不下咽,来回张望娘亲,好容易被竞庭歌连哄带喂吃完了饭,跳下桌直去阮仲床边守着。

  “舅舅还哪里疼?朝朝给你吹吹。”

  这孩子实乃人精,闹起来如脱缰野马拦不住,一旦卖起乖来,那神情,那措辞语气,样样如蜜糖能将人甜化了。

  “哪里都疼,半个月下不了地,你也半个月别想出门了。”阮雪音恰端着药盅进屋,一手还在哐当当捣药泥。

  朝朝哇一声哭起来。

  阮仲赶紧伸手揽,“不哭不哭,娘亲骗你呢,舅舅明日就能好。”

  阮雪音将药盅往桌上一搁,“明日就能好,那你今日也别敷药喝药了,躺着等它自己好吧。”

  那厢竞庭歌与慕容峋刚收拾完厨房,伸着脖子听动静。

  “很像一家三口嘛。”竞庭歌道。

  “最近是越发像了。”慕容峋啧啧,“这小子得谢我啊。”

  竞庭歌白他一眼,“就你那孟浪之计?”

  慕容峋一脸“难道不是?”

  竞庭歌便牵起阿岩让她回房午睡,一壁回:“这人啊,彻底放下旧挂碍才能踏入新旅程。你那是治标,我给治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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