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叫他补过。今天她生辰,他得亲手给她做碗鲈鱼汤喝。
鲈鱼必须是亲手钓的。葱花也得是亲手种亲手切的。至于豆腐块,亲手磨不出的话,起码得亲手买亲手切。
为了做个鲈鱼汤,他早早就开始在府上后园栽葱,日日清早负着个手弯着个腰,瞧着葱一点点长大,跟养儿子似的。
简直有病。
见他蹙着个眉一脸苦大仇深,元赐娴心满意足,刚想阖上眼睡上一觉,忽见他眉头松动了一下,攥鱼竿的手微微收紧。
有了有了。
她蓦然回头,恰逢陆时卿折腕提竿,将饵连带猎物一道扯离水面,然而下一瞬,还没来得及定睛细看,她就连滚带爬起来。
一声惊破春野的尖叫。
饵钩连了条近三尺长的黄褐色长物,那东西正扭巴着身子一弹一弹地挣扎。
他,他给她钓了条滑溜溜的水蛇上来!
天知道这东西能要了元赐娴的命。
陆时卿见状也是一愣,怕她真吓破胆子,起身后来不及摘饵钩,干脆飞快抛竿,整个远远扔入河中。
“咚”一声毕,他回神,这才后知后觉感到后背沉了不少,低头一看,见自己脖子上缠了双玉臂,腰上盘了一双细腿——元赐娴如八爪鱼一般,把自己结结实实捆在了他背上,惊道:“河里怎么还能有蛇啊!”
他一时发笑,伸手托扶住她的小腿肚,把她往上提了提,背稳了回头道:“你问我,我问谁?”
元赐娴惊魂未定,浑身鸡皮疙瘩还没褪,抖了一抖后稍稍恢复了些,小臂往里一收紧,一副要把他勒得背过气的狠劲:“你钓上来的,不问你问谁?”
他刚欲开口,就看她突然奋力摇头,像在甩掉脑袋里什么画面似的,道:“回去再算账,快撑船上岸。”
陆时卿见她似乎没有下来的意思,道:“你这样我怎么撑船?”看她嘴一瘪就要装可怜,用了十年的计谋屡试不爽似的,他先就打住了她,弯身取篙,提醒道,“那你自己抱好。”
她点点头,低头拿下巴蹭蹭他干净利落的鬓发:“抱好了,快点。”
陆时卿被她一路催命似的催上了岸,等将她背上岸边马车,确认道:“这就回城了,不喝鲈鱼汤了?”
“那河里有蛇,钓上来的鱼哪还能吃啊!”
他眉一横:“那我买的豆腐,还有养了那么久的葱呢?”
她想了想道:“这时候死脑筋了,你不会拿来下面给我吃?”
“哦。”陆时卿恍然大悟般点点头,望天深思一番后道,“好。”
这个好。
翌日二月初四,元赐娴生辰后一天,也是陆家二郎陆元庭的百日宴。宴席就设在洛阳城陆府,十分低调,不涉朝臣故交,邀来的都是最近的亲眷。
一大清早,元赐娴趴在陆时卿怀里醒来,记起这桩事,再回忆他昨夜行径,捶捶腰背想,一堆客人要招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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