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贺时渡的小娼妇,倒也学得和他一样尖牙利嘴了。”
檀檀原以为,自娘死了,自己下定决心要杀贺时渡以后,没有什么话再能够伤害到她。
她丝毫不懂人心。
为什么,总要把最锋利、最残忍的那一面,留给亲近的人。
她夺门而出,一路淋着雨跑回南池。
邺城入雨季,一封急信从关外雁北草原送到贺公府。
时复看过信,连忙唤来下人给自己打伞,送自己去南池。
今日也因为下雨,军营的训练搁浅,贺时渡下了朝就直接回了南池。
“大哥,舅父去了,前夜病倒,第二日裴大人就立即发丧了。”
贺时渡拈着手里的信,借着香炉里的火将其一点点烧成香灰。
“这几日我告假去趟雁北。舅父一走,雁北无首,以裴晟之力无法号令雁北众部,现在需要一个能做主的人。”
“朝中有楼仲康,南池有我,你放心去雁北吧。”
丧信已经完全烧成了烬,恰似一段生命,彻底从他的人生消失。
贺时渡一生最骄傲之事,是他的骑射之术。
他天资过人,因此骄傲自大,家中人人呵护时复,而他则做什么都是错的,没少挨鞭子。
舅父是第一个维护他的人,他带伤痕累累的他远走雁北,教他骑射与打仗的战术,教他做一个真正的男人。
十四岁那年母亲病逝,父亲紧接着将燕国的皇后接到邺城,他离家出走,隐姓埋名初入行伍,随大军北去阴山会战匈奴人,被匈奴骑兵围剿山下,万人死,他独活,他的舅父,雁北草原第一勇士,带着他所有的兵马杀向匈奴人,将他从尸海捞出来,借他雁北骑兵,他北逐匈奴,一战封神。
若没有舅父,他大抵会成为邺城里一名出色的纨绔子弟,何谈抱负、何谈家国。
贺时渡并非消沉之人,他从军年限不多,但次次都九死一生,所以对生老病死这些事看得很淡。
下午他叫来阿琴帮自己收拾行李,依照正常军旅时准备,行李不用繁多,几件够换用的贴身衣物、两副防身软甲、一把长剑。
“把那只鹦鹉拿来。”
阿琴得令,恭顺地问:“要大鹦鹉还是小鹦鹉?”
大鹦鹉是那只哑巴鹦鹉,小鹦鹉是能说会道的那只。
贺时渡说:“会说话那只。”
阿琴命婢子提来小鹦鹉,贺时渡提着鸟笼,走去檐下。
“来说句话。”
“坏十度坏十度。”
他脸色骤变,“阿琴!”
阿琴匆匆跑来跪在他脚下:“大司马何事!”
“把偏室的那个给我叫过来。”
不用想,也知道谁教鹦鹉这样说话的。
阿琴猜出是怎么一回事,试着为檀檀说话:“小姑娘只是想教小鹦鹉说您的名字,这鹦鹉自己嘴笨,发音不好。”
这鹦鹉极没有眼力见儿,阿琴话音一落,又立马喊道:“坏十度坏十度。”
“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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