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异味的小巷里,我胆颤心惊地目睹到这样可怕的一幕:一个衣
着肮脏的大男孩死死地压在一个抹着满脸大鼻涕的小男孩那赤裸着的脊背上,只见大男孩手
里握着一根锈迹般般的大铁钉凶残地、反反复复地扎捅着那个小男孩的脊背,受虐者的脊背
被扎出一个深深的孔眼,污血四溅,溢在脏乎乎的身体上。可怜的受虐者凄惨的哀号着、痛
苦万状地挣扎着,而那个面目可憎的大男孩则极其冷漠地继续恶狠狠地捅扎着、捅扎着,…
…
当啷啷,……
一个小鸽子手中的玻璃球不慎脱落,沿着大走廊当啷啷地翻滚着,小鸽子登时急得抓耳
挠腮,不顾一切地追赶过去:“溜溜,溜溜,我的溜溜,……”
“哈哈哈,”从走廊的尽头,传来一阵嗡声嗡气的嘻笑声,继尔,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
手中捏着那枚玻璃球笑吟吟地走了过来:“哈,这是谁的溜溜啊!”
“我的,我的,老书记,这是我的溜溜!”
“哦,你的,原来是你的啊,可是,让我拣到啦,怎么办啊?”刚刚在李湘家做完调解
工作的老书记一本正经地握着拣来的玻璃球:“什么,还给你,哼哼,说得轻巧,没那么容
易,来,咱们比试比试,如果你赢了,我就把溜溜还给你!”
这位顽童般的老书记,可不是一般战士,他是从朝鲜战场光荣归来的功勋军官,伤上带
着美军的炮弹片,如今,脱下了军装,担任科研单位党委书记之职。
老书记脾气随合,平易近人,尤其是在我们这些小鸽子面前,永远都是堆着和蔼可亲的
笑脸,像个小孩子似的与我们一同玩耍、嬉闹。这不,他握着意外获得的玻璃球,煞有介事
地蹲在肮脏的水泥地板上,与我们这些小鸽子非常认真地决战起来:“嘿嘿,来啊,弹啊,
笨蛋,哈哈哈,小子,你没弹中我吧吧,来,看我的,……”
“老书记,”一个小鸽子提议道:“别弹了,你也没弹中啊,再给我们讲一个抗美国援
朝的战斗故事吧!”
“好,”老书记闻言,笑吟吟地将玻璃塞回到小鸽子手中,然后,一屁股坐到水泥台阶
上,他缕了缕细长的白胡子:“嗯,有一次,我们向对面的美国佬发起了强攻,大炮先是一
通狂轰啊,然后,团长一声令下,同志们,冲啊,……”
讲着讲着,老书记呼地纵身跃起,在大走廊里步履蹒跚地跑动起来,把小鸽子们逗得嘿
嘿直乐:“老书记,快卧倒啊,美国佬的炮弹射过来啦!”
“没事!”老书记非常老练地讲述道:“孩子们,你们不懂,敌人的炮弹射过来的时候,
凭声响,有经验的军人可以猜测出它将要落在哪里,……”
“真的吗?”
“真的,”老书记边说边比划着:“嗷──,……麜植yM落到那个地方啦!
哈哈,没炸着俺吧,嘿嘿!“”嘻嘻,“
“没炸着你,可是,你身上的弹片是咋来的啊?”
“对啊,还是让美国佬给炸着了吧!”
“……”
“孩子们,”谁也不愿提及自己倒霉的事情,老书记亦是如此,他兴致勃勃地拉起我们
的小手,有意避开了自己中弹的话题:“孩子们,走,下楼玩去,爷爷教你们怎样打冲锋!”
“好哇,走哇,下楼玩去!”
老书记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院子中央,俨然一个大首长,只见他大手一挥:“同志们,
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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