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节 醇醇本色 殷殷同心_大秦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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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柱在大处却从来不懵懂,对人对事既谨慎又坦诚,心有主见而无逼人锋芒,思虑周密而不失旷达;惟其如此,嬴柱做了数十年老太子,无功无过无敌无友,平淡得朝臣们竟往往忘记了还有这个老太子,寻常见礼竟是呼安国君者居多,鲜有对即将成为国君的成年太子的那种敬畏。不管是随时可能崩塌的病体所致,还是平庸寡淡的禀性所致,嬴柱总归是少了一种强势君主必然具有的威慑品格。然则,嬴柱毕竟在一个不世出的强势君王的五十六年的眩目光环下平安走了过来,你能说他是真正的平庸无能么从心底说,蒙骜喜欢这样的嬴柱,甚至不乏赞赏。根本处,便在于蒙骜觉得嬴柱与自己禀性有几分暗合,政道命运与自己的军旅命运更有几分相象蒙骜也不止一次地觉察到,这个老太子同样赞赏自己,直是惺惺相惜。蒙骜始终相信,只要嬴柱能撑持到做秦王的那一天,他便能放开手脚与山东六国开打,为武安君之后的秦军重新争回战无不胜的荣耀与尊严

  人算不如天算,即位不到一年的嬴柱竟不可思议地去了,突兀得令人不敢相信。去则去矣,顾命之臣又偏偏是他最为陌生隔涩的新贵吕不韦。要说将在外不及召回受临终顾命,也是情有可原。然则,嬴柱给他这个最是堪托的通家“老友”竟连只言片语的叮嘱也没有留下,却使蒙骜老大不解,茫然之外竟不期然生出些许寒心人但为君自无情,果真如此,世道何堪

  再说新君嬴异人,蒙骜虽略有所知,也都是那些已经变得很模糊的早年琐事了。如今的嬴异人已经年近不惑,从邯郸归来一直深居简出,除了在朝会上见过一次,蒙骜几乎连他的相貌都说不清楚了,谈何知底此人一夜之间成了新君,举措却总是透着一股难以揣摩的诡秘,实在教人不知所云。揣情度理,但凡邦国危难朝局不明,国君第一个要“结交”的便是重兵大将,自古皆然。可这新君嬴异人非但不见他这个上将军,且连任将之权都交到了那个处处透着三分妖媚的太后手中,当真教人不可思议若说未受挟制而甘愿如此,蒙骜无论如何不肯相信。然则若受挟制,又如何传得出密诏可若未受胁迫,又何须要蒙武密行还都莫非新君在防范某种势力防范谁吕不韦还是华阳后抑或还有别个甚至包括他这个老军头不,不会,新君绝不是防范他若得防他,岂会召蒙武密行还都如此说来,新君防范者不是吕不韦便是华阳后虽说吕不韦于新君恩同再造又是顾命之臣,然则,往往正是此等人方使君王不安,当年商君之于新君秦惠王不正是如此至于那个三分妖媚的华阳后,原本便该戒备提防。然则仔细参酌,似乎又都不可能。那么是提防纲成君蔡泽也不会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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