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睫还在微微颤动。
从桑和这边看去，绪眠着一身青衣靠在床边，身后的窗棂经过他们的修整之后没有了之前的陈旧污渍，如今观察屋外的视野极佳，更是给这屋子里引入了无边春色，从桑和这边看去，绪眠就像是枕着勃勃生气，陷入一场春光里，享一场无边好梦。
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岁月静好，是他甚至不敢高声打搅的美梦。
桑和心底柔软缱绻，轻步上前半跪在她的脚边，微微抬着头，打量着对方熟睡的面容。
她和蔻如太不一样了。
他记忆里的蔻如面目其实已经不是太清楚了。
她死了百余年，即使桑和想要用画像记住她，可是那些画师心里只有讨好桑和的念头，把她画的貌美如花，哪哪都没有半点相似。
这是他第一次知道时间和岁月的厉害。它能够悄无声息的，一点一点的把他记忆里的人的存在给抹除，到了最后他才明白，原来无论他到底怎么努力也留不住那些原本就要离开他的人和事。
他的父亲也好，后来的蔻如也罢。
所以蔻如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她……大约是生得极其普通的，在苍城山里是那样不起眼。
所以她平时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寡言，她永远都在努力学着如何对别人，让那些人去接受他。即使大多数的时候收到的都是恶意和拒绝，可她却始终像是一轮温柔的月，以光芒去感染身边的人。
可是绪眠美艳明朗，飒爽执拗，她极少会在乎别人的看法，她酷爱简洁，像是落拓潇洒的古代剑客，兴起的时候只需要一人一剑走天涯，想哭边哭，要笑就笑，她从来都不会去委屈自己。
但他们好像又没有什么不一样的……都带着那样干净的灵魂和诚挚的温柔正直，一次次的与他那颗污秽又肮脏的心脏共振……就好像无论让他重来多少次，都要无可救药的爱上。
就在这时候，绪眠忽然睁开眼，她眼底黑沉，凝成了她此时狠厉的面色，又映出了桑和一脸错愕。
噗嗤一声，就在这同一时刻，她本命剑在她右手显现，趁着桑和错愕的片刻里，那一剑就已经刺进了他的左肩，顿时血花飞溅，将他一身白衣溅得斑驳。
桑和完全没能反抗。
一是因为他们离得太近了，桑和反应再快他也没有到了那种在这种情况下做到不伤害对方还能够躲开的修为。
二是因为桑和从没有想过要躲——很明显的是绪眠用的起手式攻势狠辣，无论他怎么反击都一定会让力量反噬，结果就是绪眠受伤。
他只能接下来，他可以伤，但绪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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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无论如何，面对绪眠的攻击，桑和只觉得心里沉沉，但他甚至没有发出半点痛呼，从头到尾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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