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几分无力感。他所为的是天下人,是以,宁愿吃苦受累,那孟秋得怎样劝说,才好教他多顾及自身?
做不到的……
她想着这些,一边不知该当如何是好,一边更找不出法子,在面对燕承南时候,与他相处,便情不自禁地有些欲言又止。她私以为遮掩妥当,不会教燕承南察觉,却不曾想他是个多么敏感的人。
不似多年前笨拙稚嫩地委屈,他早已抛却掉,换作最为适用的压抑与隐忍。
在明白孟秋的细微情绪后,他甚于不必详查,只需稍加揣摩,就差不多将她的心思猜得一清二楚。
清楚,却不曾为之理解。起码他在这两三天里,闲暇时也曾考虑到孟秋的用意,可着实想不出,她是由于何等目的,才来……关心他?是的,是关心。
对于天家来说,这东西好似并不必要存在,也并非是必须要有的。他久居深宫,形单影只,若不论旁的原因,只对他本人而报予眷注的。偌大个世间,竟难寻一个。
那孟秋呢?她又是为了什么?
两人存着各自的顾忌和疑虑,在离去前夕,处于府中正堂内,用着彭城的最后一顿晚膳。
较为例外的,是这餐膳食乃为孟秋亲手所做。
就像那回的姜茶一般,她委婉而温柔地,试图哄劝着燕承南。不过这回换作一小桌的菜肴,以及满腔真心而已。不得不说,她便是摸准了这一点。
在孟秋殷切的注视之下,他对着桌上的菜,抬眼看她,再沉默少顷。他终究还是落了筷子。
燕承南的口味清淡,不喜腥膻,唯独有些嗜甜。若菜品鲜嫩些,必定要更得他喜爱。虽说孟秋的手艺不甚出色,与御厨相差甚远,但耐不住她拿捏了燕承南的好恶。
看到他难得地吃下不少,孟秋顿时忍不住在眉眼间露出些许笑。
这明显又干净的笑意落进燕承南眼里,教他看见,一抹讲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便不明不白的驻扎在他心底,引出些难以忍耐的酸涩与怅惘。
一餐罢,他罢箸搁碗,漱口过后,捧着一盏子清茶,在座位上不曾起身。
“大人,”孟秋在外头便这般唤着他,语气雀跃,双眸也映着细碎光点般,亮晶晶地望着他,讨赏似的问道,“您觉得今晚的饭菜怎么样?”
他实话答了,“尚可。”
“那就……”
“是你所为?”
孟秋迟疑着点头,“是……”
“往后莫再做了。”他话音姑且算得上温和,面上也瞧不出半点儿情绪,但听那言辞里的含义,只怕并无多少欢喜在里头。
“……咦?”孟秋一愣。
燕承南的鸦睫低敛着,半遮住那乌沉的眸,更教孟秋愈发难解他所思所想。他的姿态很是慢条斯理,将一切都尽在掌握般,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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