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百四十六章:朝来寒雨,晚来风(八)_白月光任务失败后我杀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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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玦歌的车队擦肩而过之时,她留了一句,“你等着。”

  便扬鞭驭马,隐没于风沙深处了。

  齐韫跑死了三匹马,赶至平江城之际,已是城门将破,一路杀伐入城之后,却听见了镇宁侯在平江城外血战而亡的噩耗。

  那一刹,所有的情绪一齐涌上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一个字——杀!

  她没有时间悲伤,迅速整合平江城剩余军队,与楚军激战三日三夜。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杀了多少士兵,也不清楚这场交战究竟持续了多久,她只记得,自己陷入昏迷之前,半边天皆是腥红的血色。

  谷/span再度醒来,她已经回到了北齐王城,幽都。

  身边围着的所有人,一袭素缟,眼眶湿红,看不出真情还是假意,反正泪水便是他们最好的武器。

  哦,阿爹死了。

  她也想哭,但她天生仿佛就没有眼泪这种软弱与悲恸的附属品。

  面对所有人无声的指责,以及齐王传下来的收回镇宁侯全部兵权,但仍保留爵位的谕令,齐韫猛地意识到,她阿爹的死亡,绝不可能是单纯的战死!

  兵权收回就收回呗,反正她知道,那三十万大军,早就不是凭一枚小小的兵符就可以掌控的。

  大军之中,她可以这么说,每一位士兵,都跟她是过命的情谊。

  她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职权,能方便她调查阿爹战死的真相。

  于是,齐王为了安抚民心,在大殿之上接见她时,问她想要什么补偿。

  “臣女想做刑官。”

  此言一出,众臣哗然。

  在北齐,可还没有女子为官的先河!

  但齐王同意了。

  后来,齐韫终于想明白了,那个身居高位的男人为何会答应的如此轻快,他权当这是一种施舍,与其刻入骨子里的对女人的轻蔑交杂在一起,叫她作呕。

  但那个失去了父亲庇护的少女,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隐忍。

  那一年,她十八岁,成了北齐的一名七品刑官,掌审讯。

  而她花了两年时间,才查清了,阿爹所谓的战死,不过是齐王与楚国云湘君的一笔交易,以平江城易楚,换镇宁侯一死。

  楚吞平江,何可直入扶风,取周之咽喉。

  镇宁侯一死,三十万大军尽归齐王手中,可助他夜夜酣眠。

  可偏偏,因她当初力挽狂澜,平江城并未归楚,也正因此,楚对齐存有不瞒,才让她收集到了,齐王与云湘君勾结的证据。

  楚国想借她挑拔齐国内战,当真是小看她了。

  北齐的天,永远只会姓齐,如今的齐王,她不喜欢,换一个便是。

  即便不发动战争,她一样可让山河易主!

  因此,遇见齐暄,是刻意算计之下的偶然。

  她欲考查齐王的诸位公子,寻找那个最适宜替代现任齐王的傀儡,因此从来与风月不沾边的她,受昌平公主之邀,参加了一次赏花宴。

  北地时常霜雪积覆,常开不败的,只有炽红的木槿。

  她不其实不太喜欢这种花,红得单调乏味,不及梅之傲,菊之幽,荷之清,芍之艳,但其最是坚韧,花期极长。

  因此,她对初见齐暄的那一日,记得格外清晰。

  满园朱槿悄绽,他跪在雪地之上,脊骨纤薄挺直。

  即便是微垂着的眉眼,也因天生尖长的内眼角,而显得乖戾阴郁。

  那个青年,像极了长大后的洛玦歌。

  真有意思,齐韫唇角轻勾。

  看她找到了什么,一个堪称完美的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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